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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特殊儿童身边的爱与相伴……

来源:辽宁法制报 | 作者:记者 栾岚 李滢乐/文 记者 赵敬东/摄 | 发布时间: 2017-06-26 09:55
  在我们身边有这样的学校,在校园里,有这样一群孩子:
  有双眼,但你很难与其目光对视;有双耳,却对周围的声音,包括亲人的呼唤充耳不闻,仿佛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
  自闭症儿童、聋儿、智障儿童,扶助这些残缺生命飞翔的双翼就是爱和教育。
  学校用坚持不懈的特殊教育历程,维护了特殊儿童公平受教育的权利,诠释了完整意义上的普及义务教育。
 



民警在特殊教育学校和聋哑学生们一起学习手语


 
学生在训练认知能力


 
老师与孩子在进行语言游戏训练
  【特殊学校里的“特别校长”】
  30年的奉献30年的爱
 
  速写西丰县特殊教育学校校长周雪雁
 
  从表面看,这里的孩子跟正常的孩子几乎没有两样,然而他们有些生活在无声的世界,有些是智力不健全的孩子。但从他们稚嫩的脸上却看不到想象中的孤独和绝望,因为,在这些孩子的身后,有着一位数年如一日为了特教事业无怨无悔地无私奉献爱的人,她就是西丰县特殊教育学校的校长周雪雁。

 
  爱洒特教校园
 
  1987年,周雪雁从辽宁省特殊教育师范学校毕业后,回到家乡西丰,来到了西丰县特殊教育学校任教,一干就是30年。她当过班主任、少先队辅导员,校党支部书记、校长。她爱特教事业,更爱残疾人。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她对特殊教育工作兢兢业业,担任校长后,周雪雁更是对这份工作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每天,她迎着晨曦走进学校,披着晚霞回家,教室里有她传道授业的身影,宿舍里她给孩子们洗衣、叠被、梳头、洗脸,食堂里她给生病的孩子做上可口的饭菜,她不仅是教师、医生,还是好妈妈!
  为了能让这些孩子独立地走向社会,学校除了开设语文、数学、体育、律动等基础课程,还特别为这些孩子开设了一些专业技能课和实用技术课,像缝纫、裁剪、计算机、修理自行车、擦鞋等课程。这些课程使孩子们学到了一些生活的本领,使他们将来走向社会可以自食其力。
  现在,学校不仅有先进的语音康复训练设备和康复室,还有律动微机室、图书阅览室等,而且所有的教学、康复设施都达到了标准化特殊教育学校的水平,能让这些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在这样优越的条件下生活学习,周雪雁感到很欣慰。
 
  情系孩子的未来
 
  30年来,特教学校就是她的家,残疾儿童就是她的孩子。她一直把学校办成残疾人之家,在这里,残疾人上学不交任何费用。
  穷县办教育难,办特殊教育更难,因为这些孩子吃住在校,学校不收任何费用,还得让这些孩子吃好、住好、生活好。她四处奔走,八方求援,赢得了领导的重视、民众的关心。在县委和县政府的亲切关怀下,西丰县残疾儿童康复教育中心,使全县各级各类残疾儿童都有了学习和康复的机会,得到了家长和全社会的认可。在全社会的大力支持下,办学条件得到了全面改善。
  对于残疾人,周校长是一管到底,入学是第一关,全县各乡镇的村村沟沟都留下了她去招生的足迹。对那些家庭贫困的残疾孩子,她积极争取各界的支持,千方百计地让他们接受教育。学生毕业后,她积极为他们谋求就业出路,使他们安居乐业,让残疾人成家立业,她把爱洒向了每个残疾人。多少次她当红娘主持婚礼,使这些残疾人建立美满的家庭;多少次她为公、检、法部门担任手语翻译,为维护法律的尊严、为残疾人伸张正义作出了她自己的努力。
  每当夜深人静,孩子们熟睡之时,她都会来到学生宿舍,为孩子们掖好被角,看看有没有孩子出现异常情况。她想尽办法让孩子们吃得好、生活得舒适,像母亲一样关爱着这些孩子。
  西丰,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山区,而特殊教育更是一块贫瘠的土地。周雪雁,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在这无声的世界里,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奉献自己的青春,不计代价,不求回报,播撒神奇,放飞希望,无怨无悔地实现着自己平凡而美丽的人生。
 
  【探访特殊学校】
  色彩走进生活里
 
  地点:丹东市特殊教育学校
 
  每天,在课间时间,都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而在丹东市却有这样一所学校,整个教室、走廊、操场都是静静的,这就是丹东市特殊教育学校。
 
  初衷:绝不让残疾学生因家庭贫困而失学
 
  特殊教育学校,顾名思义,就是专为聋哑人或盲人等开设的学校。
  外面世界虽然精彩,但家住偏远山区的贫困残疾孩子却很无奈。17岁的赵某是一位盲人,一直被家人养活在大竹筐里,连上厕所都不懂。小林是个全盲孩子,父母收入低,又都有病,他16岁入学,来到特殊教育学校之前,家长整天把他锁在家里。凤城鸡冠山的隋家兄妹因为眼睛看不见就长年不敢出门,不敢见生人。学生小阳,小时候母亲出走,父亲肺结核晚期,父子俩盖一床被,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每日的三餐只有葱和酱……
  崎岖难行的山路、年久失修的茅草屋、空空如也的屋子、迷茫的眼神和对教育的无知,这几乎是每个残疾学生家庭的特征。很多家长根本不知道有特殊教育学校,吃饭、睡觉、种地、放牛、放羊几乎就是他们每天的全部。
  面对这些无法回避的现实,丹东市特殊教育学校担负起了市内聋人和本地区盲人、低视力者的九年义务教育、职业高中教育任务。
  在这个学校里上学的孩子,最小的只有两三岁,最大的已经二十几岁。盲人念的叫做“启明班”,聋人念的叫做“启音班”。由于他们身体的特殊原因,送到学校的时间不统一,因此他们不按年龄,而按成绩分班,一班几人到十几人不等,由一位老师从开始一直带到毕业,中途不更换。
 
  走访:教师们就是残疾学生的衣食父母
 
  迈进启明班,所有的孩子都齐齐转头,“望”着门口,但他们的眼神没有焦点,转头只是听到了来人细微的脚步声。其中一名孩子已经来到这所学校四年了。四年中,他适应了学校生活,学会了读写盲文,也交到了许多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学会了重拾自信,乐观面对每一天。他的志愿是将来考大学,学习盲人按摩专业,成为一名出色的按摩师。他拿出盲文课本,摸索着朗诵了一段课文——课文里写到了夏天、写到了乐园,声音带着稚嫩。之后,他用盲文笔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春天,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马桂芝老师是启明班的班主任,她说,这份工作很辛苦,白天是老师,晚上就是父母。孩子有事,无论几点都要赶来学校。但是,当班上的孩子学会了自立,学会了读写,她的欣喜是难以形容的。江明卫同学患有尿失禁,平均每隔一天尿一次床,马老师每天来到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宿舍看看他有没有尿床,发现尿床了就把床单收起来,中午休息时洗出来晾干,下班前收回铺好。
  启音班的学生正在观看视频教学,这些孩子读得懂唇语,也能用手语交流。班主任孙蕾老师展示了孩子的假期作品:色彩鲜艳的小镇、皮卡丘和它的伙伴们、七龙珠……每一幅的用色都十分明亮,画面都十分温暖。好的作品会被选出,装裱在走廊上。孙老师介绍,这里的孩子们大部分会一些特长,班上的一位小姑娘展示了她的拉丁舞才艺,因为她听不见,所以跳舞要在心里数着节拍,同时做出相应的动作。
  孙老师对记者说,因为聋生听不见也说不出,交流起来很困难,许多学生连男女都不分,不会正常表达自己的内心,老师们只好逐字逐句地教。当学生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经过一段系统学习之后,能够用语言跟自己沟通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这就是老师们心底流淌的最甜蜜的歌……
  教师们用自己的行动感染着身边的人,感召着全社会共同关心残疾少年儿童的成长。可以说,家长们能做到的,老师们做到了,甚至家长们没做到的,老师们也做到了。
 
  【特殊的师生情】
  让爱和教育同行
 
  三和小学特教班的老师面对这样的一群孩子,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在她们眼里,这些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找出不同,那就是他们比别人需要更多的爱。
 
  爱 营造智障儿心中的阳光
 
  付艳今年48岁,1991年分配到本溪市溪湖区三和小学担任特教班班主任,至今已有27个年头。其间有十年担任智障班班主任,八年聋儿语训班班主任,两年担任智障幼儿班班主任,七年担任启智班班主任。
  付艳还记得自己教的第一个智障班有个孩子叫小涛,他父母离异,跟着粗心的爸爸,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饭不应食,他性格孤僻、自卑,学习困难。早晨经常是八点半以后才到校,也不肯进教室。其他同学上间操时,他独自一人在教室门前呆站着。
  有一次正上着课,有同学喊:“老师臭!老师臭!”付艳很惊讶,她使劲闻闻自己:“不臭呀!”后来才知道小涛把大便拉裤子里了!付艳当时就傻了!她心想:“怎么办呀?十多岁的大小子,我怎么给他换呀?”随后,付艳把方便袋套在手上,闭着眼睛给他换洗。
  付艳下定决心要帮助小涛。面对这样的“闷葫芦”,付艳首先用诚挚的爱来关心他,帮助他树立自信心。同时多次和家长沟通,做家长的工作。
  然而转化一个孩子不是一帆风顺的,当他的生活遇到挫折,遇到困境时,进步就会停止,甚至有可能后退。
  有一段时间小涛经常不来上课,付艳到他家几次都是铁锁看家。后来得知他爸爸跟他继母到娘家去住了,把孩子自己留在家里的外屋住,中午到市场找爸爸,找到了就有饭吃,找不到就要饿着。于是付艳每天都要给他买面包,帮他洗衣物,教他煮饭,煮鸡蛋和煮挂面等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付艳一边训练他,一边又去市场找他父亲,让他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可能是付艳对孩子的特别关爱感动了小涛的父亲,以后小涛的生活又有规律了,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还能独立打水,和同学一起清扫卫生了。
  有一天,小涛还送给付艳一把瓜子,她高兴极了,孩子终于转变了,懂事了。
 
  爱 让聋儿开口说话
 
  2001年5月,本溪市第一家聋儿语训部正式成立了。而付艳就承担了聋儿语训班的班主任。
  但当时付艳学的是手语教学。对聋儿的口语训练还是第一次听说,更不知如何训练了。于是,付艳参加了关于聋儿康复的各种培训学习,自己也多次去省康复中心和大连、鞍山等康复中心学习。付艳认真听课看课,虚心请教,同时也翻阅了大量书籍,一本《聋儿家庭康复教材》几乎让她翻烂了。
  接下来付艳面对的是更加繁重的语言康复训练,这远比想象的要艰难得多,累得多。每天,付艳要承担听觉训练课,口部训练,呼吸训练,发音训练以及语言训练和认知训练等课程。同时,因为学校有家较远的孩子,需要住校,付艳还是聋儿家长的替代者。付艳身兼数职,上课是任课老师,下课是生活指导员,下班后成了保姆,甚至扮演更多的角色。为学生添置衣物,买牙刷、卫生纸,带学生看病,照顾学生起居,一天下来,累得精疲力尽,回家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每到周末,有的聋儿不能回家,付艳就带他们回家,和爱人给他们做好吃的,带他们去公园玩。就这样,付艳还获得了特别的称呼——“老师妈妈”。
  付艳和聋儿们一起努力着、学习着,累着并快乐着!
  聋儿东东刚来时已经8岁了,他还不会叫“爸爸、妈妈”,更谈不上说话了。为了教会孩子们发好每一个音,付艳让他们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口型,让他们用手触摸自己的鼻翼、下颌、喉部、胸部等发音部位,感受发音时的变化,一遍、两遍、十遍、百遍……付艳都不厌其烦地教,孩子们的吐沫常常溅到她的脸上,但她从来没有责怪孩子,而是不停地鼓励:“孩子,嘴巴张大,双唇紧闭,用力呼气,不错!加油加油!我们再来。”
  一次次的矫正发音,一个一个的轮流练习,付艳的嗓子也常常沙哑、疼痛,付艳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由于长期大声发音训练,她的听力也下降了,但就这样,有的孩子仍然不会发音不会说话。
  当东东训练到第二年时,有一天,第一次奇迹般地说出“妈妈”。那时付艳兴奋地抱起他悠了两圈,使劲地亲两下,“你真棒!再来!”在付艳的期盼和鼓励下,东东会接着发出好几个声母是m的音来。
  付艳是那样激动,赶紧给东东的妈妈打电话,让他对着电话喊“妈妈”。东东的妈妈听见这盼了整整9年的“妈妈”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爱 陪伴星儿一同成长
 
  自闭症儿童,他们像星星一样纯净漂亮,却也像星星一样冷漠孤独,也被称作是“星星的孩子”。他们有的脑神经异常紊乱导致头疼哭闹;有的伴有情绪狂躁症和自残行为;有的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有的没有语言,不能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自闭症孩子大多属于神经性疾病,医学也无法查出或确诊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教学中,老师采取神经平衡疗法,通过远端的动作训练,反刺激于近端的脑部神经,让发育不完全的那根神经能比较强壮一些,也减少孩子的不舒适感。
  作为特教学校的老师,光有爱心是不够的,还要用“专业”去了解每一个孩子,用医教结合的理念去干预每个孩子,用智慧去矫正他们的问题行为,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些孩子们小的时候还好,情绪问题不是特别显著,随着年龄的增长进入青春期,情绪表现特别明显,而且大个子都比老师高出半头,发起脾气像牛一样拽也拽不动。
  小哲今年12岁,无语言,是个很磨人的自闭症男孩。经常大声哭闹,咬自己的手背并留下了好多疤痕。
  为什么这些孩子总是大哭大闹?后来老师研究发现他是脑神经紊乱头疼,自己又不会说。于是,学校一方面说服家长带小哲去就医,另一方面对他进行神经平衡疗法训练,通过远端的动作训练刺激他近端的脑神经,改善他的不舒服感。同时,学校还对小哲进行语言训练,教他学习替代沟通法,不管孩子有没有语言表达能力,要让孩子少发脾气,一定要找到一个孩子能够表达的方式,不管是简单的句子、单词,还是图片沟通。让孩子知道还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向大人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受,而不是大哭大闹。
  老师们一边研究、矫正他的问题行为,一边训练他发音说话。六年来始终坚持给他做面部按摩,教他做口、舌运动操和呼吸操,不厌其烦地教他发音。但小哲记忆困难,一直停留在模仿发音阶段,刚教完转身就不记得了。
  记得有一天,小哲主动拉着老师的手让给他按摩,老师就抓住时机教他说“按一按”,终于小哲会用口语表达一句话了,“老师,给我按一按!”他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老师们也体会到了成功后的喜悦和满足。现在当他头疼时,还是会大哭大闹,但也能主动拉老师的手含混不清地说:“老师,给我按一按!”
 
  【后记】
 
  有付出就有收获,如今,从特殊学校走出的学生多数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并能服务于社会。他们有的在商场开小百,有的一直在工厂里工作,有的做了清洁工人,还有的送报纸、发传单等。聋儿多数在大、中专院校或聋校就读。
  这些,都是学校特教老师的功劳。
  她们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最饱满的热情,都倾注给了特殊教育,给了那些特别的孩子们。如今面对工作,她们热情依然,痴心依旧。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爱,因为爱才执着,因为爱才不嫌弃,因为爱才有耐心。
  正是爱,让老师和孩子们一同体味着训练过程中的艰辛和汗水,也一同享受着点滴进步的欣喜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