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前,朝阳市一对夫妻因离婚纠纷,反目成仇,丈夫向妻子痛下杀手,甚至祸及到“娘家人”。
23年后,当警车从黑龙江省驶入朝阳境内时,当时残忍杀害妻子、岳父、妻子姐姐的厚某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5月30日,在朝阳市公安局打击刑事犯罪合成作战中心的领导指挥下,在刑侦支队等相关警种部门的大力支持与密切配合下,向阳公安分局刑侦民警赴黑龙江省,将已在外潜逃23年,多次改名换姓的命案逃犯厚某抓捕归案。
至此,这起发生于1995年的父女3人被害案宣布告破。
23年前案发现场
妻子提离婚 一朝变仇人
对于厚某来说,1995年7月7日这一天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想起的一天,如果没有这一天发生的事,他本可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更不至于改名换姓、居无定所,甚至错过父亲的葬礼。
1995年7月7日,现朝阳市龙城区向阳街道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该街道居民张某和她的父亲、姐姐被人当街杀害,现场十分惨烈,行凶者不是别人,正是张某的丈夫厚某。那一年,两人才刚结婚两年多。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不能携手白头,也可以好聚好散。夫妻一场,真的有那么大仇恨吗?“现在想想,她当初确实有些过分,但也不至于让她死。”审讯室里,回忆起自己与妻子之间尘封了23年的恩怨情仇,厚某看起来很平静。厚某称,在他看来,两人感情正式破裂是从张某提出离婚开始的,起初他并不同意,但张某心意已决,他们为此争吵过很多次,还闹到了法院,但最让他心生愤恨的是,那期间,张某曾怀过一个孩子,后来为了离婚,硬是瞒着他做了引产手术。“她做完后才告诉我,我挺气愤的,因为这,我俩又吵了一架。”厚某说。
厚某供述说,案发前几天,他曾到张某单位的车间去找过她,想谈谈离婚的事情,但两人刚一见面就又争吵了起来,还差点儿动了手,就在这时,张某的一个男同事过来拉架,他在挣脱时,被张某用桶砸伤了头部。
吃了亏,厚某到家后越想越气,与张某过往的那些不快全都涌上心头,他不想就这么算了。厚某先用几天时间,在家用“滴流瓶”自制了一个简易的“炸弹”,又买了把刀,打算带着这些家伙儿再去找张某理论,“我寻思她有两个弟弟,我去时如果她那边人多,万一要是打起来我打不过他们,就把‘炸弹’引爆了。”
当街拦人行凶 疯狂杀害3人
1995年7月7日,没有人会想到,一场血案正在悄悄酝酿着。厚某还记得那天天气很热,上午他将准备好的用鞭炮火药自制的炸弹和刀全都装到一个帆布包里后,背上包骑着一台自行车出了门。
找了一个地方喝了几瓶啤酒,吃了两根冰棍儿后,他决定在张某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等她。“我俩分居之后,她就回她父母家去住了,我知道她上班肯定得从那条路走,我就在路边一个小卖店等她了。”
果不其然,厚某的岳父骑自行车带着张某出现了。“我迎上去把他俩拦下,她一看见我态度特别不好,说话也没好气,还推了我胳膊一下。”厚某回忆,就是这一推,彻底激怒了他,他掏出刀子先是扎向了张某的脖子,而后又反手抹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岳父见此,掏出一把钳子向他砸来,他回身又朝岳父胸口捅了一刀,老人当即栽倒在了血泊当中。此时的厚某已陷入疯狂,当他想起张某二姐的鱼摊刚好在附近,而且其二姐在他与张某离婚过程中一直支持张某,便骑上自行车直奔那里。“我到的时候,看到她正好自己在摊位前站着呢,就直奔她刺了一刀。”厚某说。
一连杀了张家3口人,厚某选择畏罪潜逃,就此开始了他长达23年的逃亡生活。
抓捕现场
追捕从未停止 “魔鬼”丈夫落网
该起案件发生后,虽然朝阳市公安机关很快锁定厚某为案件嫌疑人,但厚某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23年来,朝阳市公安机关从未放松过对厚某的追捕工作,每年专案组都会去外地寻找案件线索,却一直未能取得有效进展。
今年5月份,朝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和向阳公安分局在工作中获得线索:黑龙江省一名叫“孙刚”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当年潜逃的厚某。朝阳市公安局主要领导对此高度重视,立即责成刑侦支队等相关警种部门联合向阳公安分局抽调精干警力赶赴当地展开摸排走访。
“我们找到了他曾居住过的一家旅社,当时他已经离开,通过询问旅社经营者,误打误撞又找到了一个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据一名办案民警介绍,此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孙刚”每年四五月份都会到黑龙江的一个农场去打工。于是,办案民警立即连夜赶至该农场。
5月30日,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民警将“孙刚”顺利抓获。“他正在他一个朋友家打麻将,我们去抓他时,他还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我们将他带回朝阳,一进入朝阳地界,他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了,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参与抓捕的民警如是说。
隐姓埋名23年 父亲葬礼因此错过
畏罪潜逃23年的厚某被成功抓捕归案,这些年他都在做些什么,又是怎么生活的呢?
面对审讯,厚某称,自己当年作案后,先是逃到了野外的一片树林里,待天黑后,才敢出来,然后骑自行车来到了北票市,并购买了一张火车票,辗转去了黑龙江。因没有身份证,他只能谎称自己的身份证丢了,老家在吉林,是个孤儿。
“这些年我一直是四处打工,挣多少就花多少,觉得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可能被抓了,所以也没想着攒钱,过一天算一天。”厚某回忆说,“我在哪里落脚的时间都不长,有时候租房子住,有时候住旅社,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我的话,我就换一个名字。”
厚某称,自己甚至不敢与人发生冲突,吃了亏也只能忍着,自认倒霉,怕事情闹大了引起当地警方注意。“不敢跟家里人联系,我这次被抓回来,才从警察那儿知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厚某说,这些年自己一直很后悔,但他知道后悔也于事无补了。